本报记者李夏至
缉毒剧《破冰行动》近期大爆，剧中男主角李飞的扮演者黄景瑜得到了不少称赞。其实这位从网剧出道的年轻演员，一年前头上还顶着流量小生的帽子，这次光荣“摘帽”也算是不小的突破。
近期官宣即将开拍或已在拍摄的多部军旅剧，也意外开始出现“小鲜肉”的身影。杨洋 在《特战荣耀》中的军装造型一亮相就登上热搜，正午阳光制作的《尉官正年轻》，主角由《爱情公寓》中张伟的扮演者李佳航饰演，而他此前最知名的角色是《还珠格格3》中的五阿哥。
粉丝们口中的“小哥哥”瞬间变身“兵哥哥”，让我们看到了国产军旅题材剧与年轻演员相加的化学反应。
现象“小哥哥”攻占军旅剧
军旅剧主角开始换血，《破冰行动》并不是头一部。
尤小刚执导的《反恐特战队之天狼》正在播出，剧中主角就是一批青春逼人的年轻演员，其中主角秦晓阳的扮演者杨旭文，此前以新版《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为人所知。
国产军旅剧在2013年还曾掀起过一阵“特种兵热”，以电视剧《我是特种兵》为源起制作的《狙击生死线》《我是特种兵之火凤凰》等系列作品，当时就采用了年轻演员担纲主角，并成功塑造了我国当代90后特种兵的人物群像。
不过，如今这批年轻演员担纲主角的军旅剧，单是海报和制作物料上就与当年的军旅剧有了很大区别。不像“特种兵”系列中专门追求真实感和接地气的造型，如今军旅剧中演员们的造型都是发型一丝不苟、脸庞白白净净，高大俊朗。像杨洋、陈晓、李佳航等演员，此前几乎没有过同类型的军人形象，参演军旅剧似乎是他们在青春偶像剧主业外突然横生的一次跨界尝试。
进化军旅剧变成“军旅+”
作为军旅剧《不沉的舰炮》制片人兼导演，孙继直言国产军旅剧起用年轻“流量”演员，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电影《红海行动》的启发。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在《破冰行动》中有出色表现的黄景瑜，此前就在《红海行动》中饰演过狙击手顾顺。
“《红海行动》塑造了一批年轻的90后战士，不管是偏年轻化的演员阵容，还是类型化的叙事影像风格，都让国产剧看到了这个题材与年轻演员相加的化学反应。”孙继说，过去认为军旅剧就是中年电视观众看的，《红海行动》后，业内观点发生了很大转变。
在孙继看来，这种题材的跟风本身无可厚非，从制片的角度看，年轻演员有大把粉丝做支撑，是收视和点击率的保证，制片方和播出平台喜欢这样的演员，“这是市场和观众的变化，影视作品本质上来说是一种产品，满足观众的喜好，本来就是制作方需要考量的。”
导演颢然也表示，演员选择只是军旅剧变化的一个层面，以前总认为军旅剧是有一定行业门槛的剧种，事实上如今的军旅剧更多是“军旅+青春”“军旅+情感”“军旅+成长”，“观众要看的并不是这个职业，而是在这个职业背后下的故事。和平年代的战士可能就是这些年轻演员的形象，如果能够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写出年轻人的成长，就是合格的军旅剧，而并不一定要是特种兵出身、有武术背景这种硬性要求。”
反思市场类型演员缺失
从2013年掀起“特种兵热”开始，国产军旅题材有过短时期的创作扎堆儿期，到“特种兵”系列的第三部《我是特种兵之火凤凰》时，尽管收视依然保持超高纪录，但市面上已经出现题材同质化高、多重复的问题，该系列之后再无表现良好的军旅剧。
孙继直言，直到今天人们回忆军旅剧，还会提到十几年前的《士兵突击》，当时的演员阵容采用了李晨、王宝强、陈思成、张译等，已经算是军旅剧的某种突破，但这些演员并非清一色的偶像派，而是各有特色，在剧中的人设也更为朴素，可信度高。
如今军旅剧大量采用年轻偶像派演员做主角，除了市场考虑，其实还反映了年轻演员的类型化缺失问题，“几乎都是模板一样的高鼻梁、尖下巴，典型的韩剧男主角模式，除了帅哥还是帅哥，找不到什么有特色的演员。”孙继更是笑称，不要说军旅剧，农村剧都找不到“看上去像农民的演员了”“不管怎么往土了打扮，还是一看就是城市里长大的小孩儿。”
颜值和流量也并非原罪，这次黄景瑜在《破冰行动》中的表现，其实是给这波儿流量演员树立了一个正面示范。在业内人士看来，在满屏都是“小哥哥”已成既定事实的市场环境下，如果军旅剧只是靠演员流量“吸粉”，而忽视故事、拍摄、表演等更为本质的创作，就是本末倒置，最终也会败坏军旅剧的创新可能，对演员的艺术生命也会有不可避免的损伤。
